宠妃伴我
近日,外面风起云涌,但左相府一片安宁之象,
甚至沉泱十八岁生辰,父亲给她办了一个生日宴,极为隆重,要为她选婿。
满座皆是大耀的青年才俊好儿郎,伺候沉泱的丫鬟却忽然来报,她同一位内侍跑了。
父亲怒急,却未想气急攻心,竟晕死了过去。
一时,府上大乱,宾客皆慌。
府上管家来找我:「小姐,眼下该如何是好?」
我冷静端着一碗已经备了多时的汤药朝父亲房中走去:
「父亲大人抱恙,自当遣散宾客,任何人不得入府打扰。」
我端坐在椅上,唤醒床上已经白发苍苍的老者:
「父亲,该醒了。」
他睁开了眼,想起身,但是却没起得来。
他蓦然悟到了什么,抬手想要打翻我手中的药碗:「孽障……是你一直在给我下毒。」
我含笑将碗死死送到他了的嘴边:
「父亲大人抬举我了,我一人怎有这能耐,还有妹妹相助呢。」
他挣扎咒骂:「你敢……弑父。」
「弑父?」我冷笑,「父亲可曾对我有过一丝心软。你送我入宫让我代嫁,我都已经走了,你却还是将我拉回了这万丈深渊。何曾想起过,我是你的女儿。
「这毒是你给景垣下的毒,什么滋味,父亲好好尝尝。」
我不带一丝犹豫将毒药灌了进去,终究亲眼看着他毒入五脏,求生不得。
我杀了他。
一切尘埃落定,像是一场浩劫终得结束。
我从房中出去,这时高墙之位外已经响起嘈杂嘶喊的打斗声响。
忽然,长廊上一将军急匆匆而来,身上血迹鲜红,眸中火光烈烈——我爹的义子心腹,中军郎将左让。
「皇宫异常,太后,左相何在?」他刀指我的喉咙。
我一手护住肚子,不由向后退了一步。
眼瞧着刀即将落下来,忽然左相府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。
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响起,我抬眼望过去,为首之人一身冰冷铁甲急切朝我奔来。
腹部传来一阵阵痛感,肚子似乎在往下坠。
但我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。
我知道,他终于赢了。
明德十一年,春。
大耀史书记载,乱政朝野三十二年的左相,于府中暴毙。
新帝领二十万大军镇压其勾结乱党,肃清其朝野党羽。
乱臣掌控的大耀终于得以安宁。
史书记载不过寥寥几语。
但布这个局,很难。
我花费了一年,景垣已经花了十年。
要其灭亡,必使其疯狂。
他一直站在高处太久了,习惯将所有人都看作他的棋子。
他杀景垣的三万死士,给景垣下毒,逼迫我怀子好让他立新帝。
可惜,他自己也说过,不该小瞧了景垣,低估了我,
更是忽略了沉泱对他的恨意。
他不知道,被他杀掉的三万死士并不是景垣的根基,景垣真正培养的军队在淮南,由叔玉操练。这些年在他的打压下,景垣已经一步步建立起了自己的政权。佯装中毒只是营造假象。
他不知道,我如他所愿怀上一个孩子,在相府养胎不过是顺其心意,找准时机里应外合。
他不知道,沉泱在后宫三年,喜欢上了一个内侍。而他打着为她好的旗帜拆散了他们,她早已恨她入骨,亲自将我添了毒的膳食,端给了他。
终究,以所有人为棋者,必反噬自身。